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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《霸王别姬》有感

时间:2017-01-17    点击: 次    发布者:沈妍 - 小 + 大

        《霸王别姬》——一部享有世界级荣誉的电影,我国唯一一部获得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“金棕榈大奖”的影片。在未观赏过此部影片之前,就早已听闻此为陈凯歌导演艺术生涯中,无可超越的高峰。更无法理解,为何大众对于张国荣如此的痴迷和推崇。一切都在看过《霸王别姬》后,找到了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 在结束将近三个小时的影片观赏后,内心久久无法平静。《霸王别姬》以恢弘的气势、精致的制作,将两个伶人的悲欢故事糅合了半世纪以来的中国历史发展,兼备史诗格局与细腻的男性情谊,翔实的反映了新旧社会的梨园血泪和梨园风气。影片讲述了一对戏子的艺术人生路,折射了清末到民国的,从日本侵华、国共内战到十年文革到改革开放的60年跨度的历史。片中二男一女的情感纠葛,涉及到同性恋与异性恋的冲突,描写的曲折细腻,展示了在角色错位及灾难时期人性的多面性和丰富性。影片所呈现出的历史厚重感,带给人心灵的震撼绝不是一点点。

        京剧作为中国文化积淀最深厚的一种艺术形式,很能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。京戏艺人和与之相关的社会各阶层人的生活,无不反映了中国所独有的精神风貌和社会特征。陈凯歌导演选择京剧艺术作为题材,来表现他对传统文化、人的生存状态及人性的思考与领悟,是聪明而独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 影片对于整体内容、结构的把握,细节的处理以及在人物的塑造上都是很成功的。电影描述程蝶衣自少被卖到京戏班学唱青衣,对自己的身份是男是女产生了混淆之感。师兄段小楼跟他感情甚佳,段唱花脸,程唱青衣。两人因合演《霸王别姬》而成为名角,在京城红极一时。不料小楼娶妓女菊仙在先,在文革时期兄弟俩又互相出卖之后,使蝶衣对毕生的艺术追求感到失落,终于在再次跟小楼排演此出戏时自刎于台上。

        故事按时间顺序娓娓道来,每章每节都是时代的缩影,同一个舞台同一出戏,不变的永远是那出经典的《霸王别姬》,变化了的是听戏的观众和唱戏人的心境,还有无法停止的时代的脚步。每当那熟悉的唱词在耳边响起时,总引得人不禁感慨和唏嘘。整颗心都与人物的命运紧紧相连,同悲同喜。

        此外,本片中的多处细节都有着一定的象征意义,为影片增色不少。1窗户。当蝶衣被送进戏班,他害羞的像个小姑娘,不敢与人交流。导演安排了一个个的窗户,用这种代表羞涩的物体,让人们体会当时蝶衣不敢接触世界,与世界的隔离。2镜子。当蝶衣知道小楼与菊仙大喜之后,他在化妆台前质问小楼。导演用两面相对的镜子,镜子对着一人,镜子里可见另一个人,加之镜子的椭圆形状,两人相视被一个画框框住,像是小楼与蝶衣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。3光束。导演用了几个光束作为转场。影片第一个镜头,大门透出的一束光将观众的视线引导到主人公身上,使得画面呈黑暗两色,象征着艺术的光明与社会的黑暗的交线,就是蝶衣和小楼的经历。

        影片围绕着程蝶衣与段小楼出现的其他人物,如袁四爷、菊仙、小四等等,呈现在我们面前的都是丰富而立体的形象。而真正让大多数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影片的灵魂人物——“不疯魔不成活”的程蝶衣。说不清是张国荣“救活”了程蝶衣,还是程蝶衣“成就”了张国荣。抑或恍惚间,才惊觉此二者早已合为一体,分割不得。一举手一投足之间,顾盼流转,将蝶衣的美丽、妖媚、爱恨悲欢,演绎的淋漓尽致,直叫人心醉神痴,无限惊叹,视为永恒的经典。

蝶衣的“美”。

        “一笑万古春,一啼万古愁,此境非君莫属,此貌非君莫有。”“尘世间,男子阳污,女子阴秽,独观世音集两者之精于一身,欢喜无量呵。”袁四爷这句话可谓语惊四座,流传深远。而程蝶衣恰好出现在这两者之间,刚柔相济,雌雄莫辩。在他身上既有女性所有的敏感、温柔、聪明、细致、脆弱甚至些许因爱而生的嫉妒和自私,也有男性的刚毅、执着、沉默、内敛、宽容和坚忍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本是男儿郎,又不是女娇娥。”看过这部影片的人对此必定有深刻的印象。小豆子被母亲送进戏院,饱尝断指之痛,受尽同伴欺凌,师傅打骂,始终都不念“我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郎”。最终当听到小豆子流着泪念出这句话时,无不叫人心内悲恸不已。那一声浸透着血泪的“我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郎”,饱含了蝶衣对命运无从选择的无奈,而不得不悲凉接受的辛酸。当他真正念对了这句话的时候,却也深深相信了这句话,陷进了这句话,一辈子都没有走出来。自此他与虞姬,人戏不分了。蝶衣的“美”固然让人流连,可是这样的“美”里多少带着些凄凉,如果他还有的选择,或许根本就不会进入梨园了。

        蝶衣的“爱”

        对于程蝶衣与段小楼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问题,影片中有细腻曲折的描绘。很多人会认为程对段的感情是同性恋,但在我看来,这种爱是建立在兄弟手足情之上的。母亲的妓女身份和狠心的抛弃,戏院的严厉规矩和暴力惩罚,以及小师兄弟们对他的冷嘲热讽,都使他产生一种严重的情感缺失。大师兄段小楼的关心和爱护是他唯一可以填补这缺失的良药和寄托,这让幼小的蝶衣对小楼产生了依赖。当蝶衣真正相信了“我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郎”这句话后,虞姬走进了他的生命,对于母亲的恨意,让蝶衣把虞姬当做自己希望成为的完美象征。程蝶衣牢记着师傅的教导——从一而终,对人对戏。他在段小楼面前的哭诉:“不行!说的是一辈子,差一年,一个月,一天,一个时辰,都不算一辈子!”他只希望能与段小楼一辈子在一块唱戏,而他的师兄已成了一个女人的丈夫,组建了一个平凡的家庭,昔日的霸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 “青木要是活着,京戏就传到日本国去了。”这话就算现在听起来都会觉得刺耳。程蝶衣是戏痴,不管对方是谁,他都唱,而且是认真的唱。在他心里,真正理解了艺术无国界,传到哪国无所谓,只要这艺术别失传就行。可到现在,还有许多人不能理解这样一种观点。

        “楚霸王都跪下来求饶了,京戏能不亡吗?”文革时期,我国文学艺术事业受到重大损失。程蝶衣看不到这么广,但他只看到跪地求饶的段小楼他就知道京戏会亡。楚霸王何许人也,是宁死不屈的大英雄,如今这京戏中的灵魂人物却也只有跪地求饶的份,京戏怕也会名存实亡。这句话听了都觉让人心里一震,仔细琢磨,余味浓厚。蝶衣那三十年的人生都献给了“京剧”,献给了“虞姬”。

        蝶衣的“悲”

        细数蝶衣的苦难从出生一直到死去。因为母亲是个妓女,蝶衣的出生就是个最大的错误。小蝶衣出场时一身女孩子打扮,生在那种地方,必定对性格的健康发展产生不良影响。也许这是为他日后不喜欢女人埋下的第一个种子。蝶衣进戏班子,经历了暴力和鲜血。从男性到女性性格的转变,他受尽了皮肉之苦。在他冲破心理障碍,认可了自己的女性定位后,他获得了去老太监张公公府上演出的机会。然而年少的他在演出成功后,受到了变态狂张公公的猥亵。终于熬出头,成了“角儿”,可以和大师兄段小楼生活在光环之下了,唱出了名堂,拥有了自己的铁杆戏迷,却生不逢时,于兵荒马乱的岁月中颠沛流离。等到北京解放,共产党军队进城了,蝶衣和小楼唱戏不会有兵痞在台下起哄,工宣队却要求“旧戏新唱”。在无戏可唱的日子里,蝶衣染上了毒瘾。为了视若生命的京戏,蝶衣经受住了考验,戒掉了毒瘾。可是随之而来的文化大革命,那个丧失理智,真理缺失的年月,所有人都陷身于狂热之中。所有旧账都被揪到台前,不论真实与否。经历半生风雨后的蝶衣,已经老了,曾经的风华绝代已经不再。

        “虞姬她怎么演,最后都是一死。”虽是无心之言,却是一语命中。电影的结尾,他们搽油彩,打底色,拍红,揉红,画眉,勾眼,一如当年的扮相。空寂的舞台,没有观众,没有音乐,只有两个人的戏,唱完了霸王别姬唱起思凡“小尼姑年方二八,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,我本是男儿郎,又不是女娇娥”,正是当年唱错的那句,蝶衣如梦中惊醒,自己心中多年的执念幡然醒悟。梦醒了,戏散了,一生也就完了,于是拔剑自刎,做了会真虞姬!如此一句话,带着些宿命论的色彩,暗示了蝶衣必定悲剧的一生,看得直让人愁肠百结,不能自已。

        鲁迅曾说,“悲剧就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了给人看”。程蝶衣这样一个敢爱敢恨,从一而终,清丽傲然,绝代风华的人,即便死去,也依然让人铭刻于心。

        关于《霸王别姬》,值得我们用更多的时间去好好感受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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